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丘成桐全职任教清华:希望帮助中国在基础科学上成为世界一流

2024-03-21 03:00:4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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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949年,丘成桐出生于广东汕头,20岁提前完成香港中文大学数学系的学业,被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破格录取为研究生,师从世界级数学大师陈省身先生。1976年,年仅27岁的他证明世界级数学难题“卡拉比猜想”,一举成名,开创了“几何分析”这一崭新的研究方向。1982年,他33岁,获得被誉为“数学界的诺贝尔奖”菲尔兹奖,成为第一位获得该奖的华人数学家。

  4月20日,在清华大学求真书院成立一周年之际,这位享誉国际的数学家选择全职回到清华任教。在采访中,他真诚而又坦率地对待每一个问题,穷尽每一个答案,就像他一贯的学术态度那样。

  数学的成就之外,他以为人直率、说话直接闻名。采访中,他提到很多“重要的事情”,比如持续工作、保持学问的生机,乐于挑战、享受钻研的过程,教学相长、加强基础学科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等。与之相对,他也旗帜鲜明地反对时下学术界可能存在的一些不良风气,比如精致的利己主义或学术的功利主义等。

  他一直实践着这些“重要的事情”。年轻时,他全身心投入数学研究,无时无刻不在思考数学问题;1979年首次回国以来,他先后在内地、香港和台湾创建8个数学研究中心,2009年担任清华数学科学中心主任、成立丘成桐数学科学中心,组织发起丘成桐中学生、大学生数学竞赛、华人数学家大会,大力培养数学领域后辈人才。现如今,他正式宣布从哈佛退休、加入清华,立志要在这里培养世界数学领域最尖端、最前沿的领军人才。

  丘成桐:我有这个念头已经很长时间了。现在,国家、清华都很重视学术;很多好的学生留在国内深造,国际一流学者愿意来中国工作。对于中国来讲,这是一个黄金时段。我希望能趁这个机会,帮助中国在基础科学上成为世界一流。

  记者:您在多个场合表达过,希望自己能提高中国的数学水平,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愿望?

  丘成桐:愿望从小就有了。这可能源于我父亲对我的影响,他学问很好,也注重教学生,我小时候常常看他的学生在家里讨论,一讨论就是一整天,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,所以我一直觉得培养年轻人是很重要的事。

  记者:你曾提及,“一个好的做研究的学者,应当跟教书密切联系”,教书育人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?

  丘成桐:教跟学是不能分开的。在教学的过程中,你会对自己做过的学问了解更深。有些东西,你以为结论已经显而易见了,但学生并不懂,你就晓得是你没解释清楚,所以学生或听众反馈的意见对于做研究的人来说很重要,同时,教书也会“强迫”你搜查很多资料,不断地进行学习。就这样,你做的学问就会不停地流动,即便只是一点一滴地流,学问也能在日积月累中慢慢增长、焕发生机,这是很重要的。现在很多曾经有名的学者完全不从事教学了,学问就容易死水一潭,这是不好的事情。

  记者:在数学领域完成享誉世界的工作之后,您仍然在学术上保持投入、忙碌的状态至今,是什么动力支撑着您?

  丘成桐:兴趣。我从小就对数学有很大兴趣,我觉得能够解决一些重要的问题、走出一个新的方向,这个过程本身就很有意义。就像有些人喜欢登山,花了很多功夫、冒着生命危险也要登顶,重要的是过程;用个直升飞机把人直接放在峰顶,就没什么意思。我想做数学也是一样:找到数学的高点很让人高兴,享受过程、喜欢挑战,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生看法。通过努力,到达自己希望的境地,是人生的享受,而不是平平稳稳,坐等着天上掉好处。赤手空拳地完成自己的事业,我觉得这很重要。

  记者:从前,您坐火车、走路的时候都在思考数学问题,您现在还保持这种思考状态吗?

  丘成桐:一直到几年前,我还保持这种状态。以前,我可以不停思考十多个钟头。现在,我听到有趣的学问也很想去听,很想去学,也会思考,但手上行政事情很多,同时年纪大了,记忆力变差,精神集中能力不如从前。这是个事实,无可避免。所以,我常跟年轻人来往,感到很愉快,因为他们能够集中精神,但经验不足、看得不远,我可以帮忙。

  记者:您在很多场合提到,数学是真、善、美。您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数学对您的意义吗?

  丘成桐:对于我来讲,数学是科学界和学术界唯一的真理,不会随时间改变。没有东西能够比数学纯正,所以我对数学有很深厚的感情。

  丘成桐:我在证明卡拉比猜想时做了一个卡拉比-丘流形,心里想的是很漂亮的图形,真的雕塑出来看起来也不错。这是卡拉比猜想很小的一部分,但这个图形很有意思。左看、右看、上看、下看,每个角度都不一样,但它包含了很美妙的对称性,还有深奥的数学、物理意义。有些图形,一眼就看出来优美,但是比较简单;卡拉比-丘流形的内容深厚得多,好像不是很对称,弯弯曲曲的,讲不出个所以来,但你看来看去,慢慢就觉得欣赏。

  丘成桐:古典诗词能培养人的意境,提高人的文化水平。数学也有意境高下之分。在数学领域中,能否挑选一个有意义的问题,跟人的文化水平密切相关。

  丘成桐:我其实喜欢古体诗词,比如诗经、楚辞、唐宋诗词。这些诗词在我看来意境很高超。从前人家问我,证明卡拉比猜想后是什么心境?我喜欢讲“落花人独立,微雨燕双飞”。司马迁写的古文也让我印象深刻,我从小就念他写的东西,《项羽本纪》《孔子世家》等等,念了以后,我的志向、感情都变得不一样。

  记者:您在其他场合也提到过,文化底蕴对于提出、思考大问题很重要。在制定求真书院培养方案时,您是否也有这方面的考虑?

  丘成桐:我对学生有要求,让他们学古文,看当年有学问的人写的文章,感受文化底蕴。司马迁写孔子,把他对孔子敬仰的心情写出来。孔子一辈子很辛苦,但他留下来的东西影响了中国两千多年。对我来讲,这是值得敬仰的事情,对人生也有启发。做学术,名利不重要,最重要的是对学术界有多少真正的贡献。

  丘成桐:我会讲,但是不够用。文化的传承不是一句话就完了,要一点一滴地浸润。就像酿酒一样,酒过了很久才能醇香。我希望我们求真书院的学生也能慢慢成长起来,思想上要沉着,不要太功利。好的学问不可能很快就成功,深思熟虑才能做出来。很多人以为灵感一来就能完成,这是不可能的。

  丘成桐:历史上,真正改变整个数学前途是极其少数的人,所以好的人才不用多。求真书院加上英才班,有大约1000个学生,其中20%成功,也能有200个人才,足以改变整个中国的数学环境。我们不是培养一般的数学人才,而要培养精英中的精英,带领中国数学学科最前沿的研究,我们叫“领军班”就是这个意思。

  丘成桐:我们要培养数学领域最尖端、最前沿的人才,所以在我们招收学生的时候,不仅考了数学,也考了物理,因为物理学对于整个数学的发展很重要。培养方案中,物理学是必修。我们预科施行的是通识教育,此外,书院还有很多其他科目,比如中国文学、西方文学、环保、水利、天文等。去年暑假,我邀请诗词领域的专家学者,花了16个钟头,给学生讲解作诗、作词的方法,他们写得不错。

  丘成桐:陈先生跟我是密切的关系。我父亲早逝,陈先生差不多是我的父亲,无论在学问上,还是为人处事上,他都对我有很大影响。但是,不是他的每句话我都听的,就像儿子不见得效法父亲的每句话一样。有些方面,我不一定和他走同样的路。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健康的事。我的很多学生走上了与我不同的方向,有时做得比我好。我想在中国,以后年轻人也应当这样:受到老师影响,但不一定要走老师的路。

  丘成桐:远远达不到我的预期,因为我的预期很高。但是没有关系。这就跟做学问一样,假如愿望很低,你很快达到了,也没有什么意思。立志要高,这样,即便最终只达到了志向的1/2、1/3,成果也会更高。

  丘成桐:建成世界第一流的学术中心,成为全世界最好的研究机构,解决世界最前沿的数学问题,让整个世界的数学上个台阶。对于未来,我们的眼光不要太过狭窄,我们不但是要推动中国数学的发展,也要推动全世界数学的发展。B体育sport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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